我有说过,这是个雷文嘛?可以当没有看到过这更,反正不影响后续阅读数量。嗯,如果我还写下去的话……
ooc,段子,全职 in 霹雳。毫无意义的过渡章,为什么不更新是在砍线和发便当之间挣扎(。
是以,玉质固然不尽相同,且不如儒门所赐,这枚碧玉簪却陪伴了王杰希多年,直到荧惑之变,王杰希另辟文垂星野。
他以为簪子已经同那些往事一起,湮灭在流光里,变成青山白骨上一点不沾朱红的尘土。
可是今天,叶修却带着它,又一次找上门来。
传闻里,道境有一道咒,最终会应验在儒门中人身上。王杰希不动声色地召出茶具,为自己沏了一杯茶。墨绿金箔琉璃杯里,茶汤颜色优美,却没有茶叶梗独钓寒江。
非是吉兆。
叶修从袖子里取出两个与此地风物不甚相配的酒杯来,满上薄酒。粗制的陶器和粗糙的烧酒,放在汉白玉桌上,无一处不透露出主人的窘境。可若是叶修做来,兀自生出一股大俗大雅的潇洒来。
叶修举杯,他道:“数甲子不见吾友,鄙吝之心已复生矣。这一杯,谢吾友以名教天下是非为己任,风格秀整。便是吾,也得生辉。”
王杰希不为所动,这些无关痛痒的真假他早已惯听。他们演戏了数百年的唇枪舌战,现下,他的眼睛直视着叶修,似乎想要从他的话里推断出些有用的东西来。
杯既举到嘴边,哪怕对面并不赏脸共饮的打算,叶修也自得其乐地饮下这一杯。
“有话直说吧。”王杰希面无表情道。
“吾友,吾听闻,儒者有一句名言。穷则独善其身,达则兼济天下,所以这次有难,吾便想到了汝。”叶修这样说道。
王杰希冷漠地想,这么久以来,叶修的劫难早就折算成了文垂星野不得收支平衡的账本,变成了柳非终年时痛心疾首的聒噪。所以,他拒绝道:“吾已远离江湖,不染红尘。
说罢,他起身离席。骤雨积出的浅浅的一层水来,天阶上滑过墨绿下摆,波光粼粼。
“若吾言,荧惑犯主呢?”叶修伸手从棋罐里拿出了一颗云子,虚虚落下。他看见王杰希的脚步顿了顿,那一圈涟漪便散开来,而后又被更快更密的涟漪击散。
叶修一口喝完了那一小瓮的酒,自言自语道:“以身为棋……吾友啊,你早已身不由己。”
棋盘上,那条本耀武扬威的龙已经伤痕累累,被逼入了绝境。
劫争既定,屠龙枉然。
屠龙,负。
“掌教,叶修此人……”高英杰奉上热毛巾,又细细为王杰希解下发饰,耐心擦拭头发。
王杰希缓缓擦干净手,不急不缓地说:“叶修其人,如汪洋恣意,千里之远,不足以举其大;千仞之高,不足以极其深。澄之不清,扰之不浊,其器深广,难测量也。不可鄙弃。”
一字也不肯多说,便是连如何处置也没有吩咐,王杰希熄灭了灯花,沉沉睡去。
注
1. 鄙吝之心已复生矣&名教天下是非为己任,风格秀整←《世说新语·德行》
2. 汪洋恣意←现在基本上都是比喻写作的,我就取了个字面
3. 千里之远,不足以举其大;千仞之高,不足以极其深。←《庄子·秋水》
4. 澄之不清,扰之不浊,其器深广,难测量也←《世说新语·德行》